群燕飛舞,在青花椰菜田的低空,幾乎擦過我們的髮稍。
禮拜三那天我一樣在五點四十第二聲鬧鐘響時起床,
早餐和梳洗,
然後在六點半坐上Joy的車出發去工作。
回來時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
餐具籃的位子,房裡的另一張上舖,停車場內那台熟悉的wagon,
還有隱藏在hostel喧囂人聲背後,那巨大可怕的寂靜。
其實也不是沒想過一個人旅行,
只是,當認識的人漸漸離去,才發現我的沉默來得這麼快。
原來,它一直在我身邊。
我想我應該去學吉他的,因為Jeremy他們的吉他在午後與夜晚都是這麼的好聽。
這麼地適合一個人 --也許和一些不太熟識的朋友,
靜靜地沉浸在工作之餘的時光裡。
Hargie農場砍花椰菜的工作累得Joy彎不起腰,
雙掌一隻只能合,一隻只能開;
不過我的好運道從最初一直延續到現在,在Hargie工作至今都還算輕鬆愉快。
也許,也不完全是輕鬆愉快吧,只是都還應付得來。
右手在當初apple thinning得到的麻痛感再度席捲而來,
腰的左邊那天痛到我站不直,
挑馬鈴薯時掀起的塵土讓我七孔留沙,
從眼角到每個毛細孔,渾身上下覆蓋一層細碎的黃沙黑土。
那天我一下班就衝去洗澡,竟然還被Kuang嫌我反常。
就像Zero一下班就說我要做菜一樣,他說。
很累吧?
沒有,輕鬆愉快。
昨晚Tod帶著Glen和Jun到他的農場去抓螯蝦;
晚上回到hostel,帶了一袋無助地揮舞著螯爪、在地上緩慢爬行的黑色硬殼動物們。
忘了是誰在我身後拿著螯蝦貼近,想等我轉身被嚇到;
我給了一個開心的小小驚呼,讓他們很失望。
抓起螯蝦開始觸摸和研究他們的身體構造,
發現高中生物教的甲殼綱特徵,我一點也想不起來。
講解一下吧;你不是念生科的嗎?Joy說。
我哀傷地搖了搖頭。
旅伴們離開的最大好處是,他們留下了網卡。
我現在感覺隨時都可以很方便地上網查詢我的薪水入帳了沒,也可以收個信和貼貼網誌,
只是PCMAN不曉得為什麼和現在的系統不合了,找不到方法看BBS。
pull room的音樂總是放得很大聲。
雖然不難聽,但過不久就發現歌曲一直在重覆。
欠音樂的問題,大家都有吧。
而且還滿嚴重的…
Zero、Jeff和Aleck離開hostel第四天了,
從禮拜四聽聞他們爆胎掛在Wagin之後就沒有新的消息;
這兩天電話撥也撥不通,三個人的號碼,都直接接進語音信箱
農場的老闆David喜歡開玩笑捉弄我們,對於我們的狀況也都關心有加。
一早到了Hargie,他會叫出每個人的名字,向大家問早安;
下了班他有時花些時間和大家閒聊,然後從椅子中站起來叫大家回家去。
冰箱裡的啤酒是自由取用的,
這幾天還從Hargie那邊幾位當地比較年長的一起工作的人那裡吃到了桃子、奶酒和螯蝦。
套句在這間hostel的台灣人常用的句型:
只有開心而已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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